如何在脏乱差的废品行业掘出万亿市场?

    壁虎断尾,尚可再生。在壁虎回收的创始人胡志辉心中,壁虎代表着循环再生,把它作为再生资源回收项目的logo再适合不过了。

    传统桎梏注定被打破,而胡志辉花了十年时间。2005年,胡志辉做了第一个威客类论坛,开启了他的创业生涯。十年间,他踏着互联网浪潮几经起落,最终成长为了一名有着敏锐嗅觉的互联网老兵。“荒漠”掘金在荒野中寻找道路是一种本能。程维能在管理混乱的出租车行业里创办出滴滴出行,雕爷能在小、散、乱的传统美甲行业中聚合出河狸家,莫不是因为这种寻求突破的本能,而这种本能在胡志辉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。中国的废品回收行业从来都是一个贴着脏乱差标签的行业,看似很不起眼,但却是一个市场空间规模达万亿的大行业。从从业主体看,目前中国再生资源回收企业有5000多家,回收网点16万个,未登记注册或临时的回收网点有近40万个,回收加工处理工厂3000多家,相关从业人员多达200余万人。然而令人生疑的是,这么一个大规模的行业为何混乱无序、无法诞生行业巨头?原因有三:第一,国内废品循环经济目前呈一个头轻脚重的金字塔型链条。下游的大型废品处理企业居多,而干脏活累活的上游回收环节,却由大量的个体户以及小型回收站掌控,导致了回收端行业不规范、监管难的局面。第二,对于下游的废品处理企业,由于没有中间环节稳定的资源供应商,仅靠政策补贴无法承受市场的检验,大多不能做大做强。第三,相比于欧美市场60%的回收利用率,国内目前尚未达到25%,行业技术远远落后于先进水平。互联网暴风让很多几十年的传统行业失去了方向,却未曾吹散废品回收行业。某种意义上,这个行业还保留着传统的规则和打法。创业的初衷要么是满足需求,要么是解决问题,胡志辉显然属于后者。2015年,胡志辉与另外两个合伙人一拍即合,以重庆为起点,依托移动端打造了重庆第一家“互联网+收废品”回收平台——壁虎回收,用户可通过微信公众平台、APP和电话三大渠道进行下单,回收人员便上门收件。摸索反向商业模式新浪微博模仿Facebook,滴滴打车则借鉴Uber模式。互联网时代,创业最大的难点不是没钱,而是前无先驱,只能以身试险。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循环经济行业,做废品回收O2O平台的企业甚少,更没有孵化出成熟和成功的模式。壁虎回收只有摸着石头过河,这既是难点,也是机遇。与传统的研发、生产、销售、再到服务的正向商业模式不同,壁虎回收做的是反向循环生态链,先付钱、再回收、分拣、然后销售、最后处理,如此循环。而其中最大的难点在于回收环节,以快递公司作为参照,快递员送的都是已定价的标准件,只需机械的签发快递单,操作可流水化;而废品资源属于非标准件,需要收件员上门审核定价,成本高,难度系数较大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壁虎回收做了一整套产品定价体系,把可回收废品分为8大类,N个小类,每类别都划分小范围价格区间,具体成交价由收件员上门审核后确定最终价。同时,在这套“8+N+X”的定价体系中,对于X因素收件员的技能培训,壁虎回收也建立了全套的培训体系,已便自我造血。互联网产品的第一要素是使用户体验达到极致。最初,用户需要填写废品的类别和数量,才能提交订单。但这种数据与收件员上门审核数据时常不符,影响了服务体验效果之外也增加了收件员工作效率。壁虎回收在平台终端及时进行了调整,简化了用户的下单流程,只需填写类别即可。这也要求收件员具备更专业的职业素养。“废品回收O2O模式是大趋势,对于收件员而言,这是他们的技能之一,这个职业需要设立高门槛,培训是重中之重的事。”在胡志辉心中,收件员既是基层,也是核心。矿产运营商壁虎回收不只是一个纯粹的O2O回收平台,而是把自己定位为城市矿产运营商。废品被称为城市矿产,壁虎回收既运营矿产,又运营数据。十年前,BAT通过互联网终端积累了第一轮的数据资源;五年前,三家巨头通过疯狂并购抢滩移动互联网市场;几乎所有的线上数据已被巨头瓜分完毕,但在线下,新一轮数据争夺战中还有机会。对于线下小区数据的收集,壁虎回收已经有所尝试。一方面,建立一套积分体系,用户卖废品后获得相应积分,可换取生活日用品。根据用户的下单习惯,壁虎回收可分析出其废品回收周期与日用品使用周期,定期主动上门服务,收走废品的同时提供相应日用品,与用户产生强关联。另一方面,壁虎回收与部分物业绑定,用户可用卖废品的钱直接抵消物业费,在为用户带来便利的同时,净化小区环境,提升物业服务质量。壁虎回收的模式虽然逐渐成形,但也不得不面对一个很多行业的通病,就是市场培育。废品回收企业既不能、也无法像滴滴打车那样,疯狂地砸钱,砸出用户习惯。但是,用户会因为产品或服务的优质而进入圈子,逐渐感受到情感满足、价值观认同等,最终成为品牌的粉丝。而这批粉丝还会利用互联网的传播结构,越传染越多,粉丝用户的边界会逐渐外扩,形成一股势力,最终完成市场的培育。“用户不会,也不需要去了解服务背后的逻辑和过程。”胡志辉相信,便捷是用户慢慢体验后能感受到的,而用户一旦习惯,就会形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不是痛点是G点废品回收从来都不是吃穿住行的刚需,谈不上痛,但却能让所有人达到“高潮”。国内在2002年第一次向国外学习,将垃圾分类,把有价值的废品分出来循环利用。但长期以来,国家为了环保在下游企业上投入了太大的精力,比如引进德国塑料瓶的生产线,减少污染,增加回收率等等,而在上游回收端却没有太多的办法。这导致了行业的几个弊病:首先,下游处理企业往往规模较大,技术成本极高。而上游废品资源较为分散,传统回收站最大的特点是以利益为导向,它们更愿意将资源提供给技术粗糙的小作坊处理。优质处理企业得不到稳定的货源,只能靠政府补助维持。其次,小作坊没有先进的技术,无法提高回收效率,大部分资源只能填埋或焚烧来粗暴处理,环境破坏极其恶劣。问题的根源在上游回收端。壁虎回收做的是整合上游的废品资源,为下游优质处理企业提供稳定的货源。当资源规模越来越大,与下游企业的依附力就变得更强,就会拥有议价权。同时在过程中淘汰了粗糙的小型回收站和处理小作坊,改善了环保问题。